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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百二十五章 長白老怪的抉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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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白老怪站起身來,沈聲問道:“你是誰?他們又是誰?死也要讓老夫死得明白!”

瘋和尚答道:“大和尚本是該死之人,以前叫什麽已經不重要了,如若你一定想知道大和尚是誰,就叫大和尚瘋和尚吧!”

“他們呢?”長白老怪冷冷地問道。

百福通拱手道:“惡蝙蝠百福通,想必你聽說過!”

“不錯不錯!”長白老怪點了點頭,“別你所傷,老夫不冤!”

“賭霸王佘破財!”佘破財大聲道。

長白老怪冷哼了一聲,道:“屬你最壞!”

佘破財哈哈笑道:“兵不厭詐!”

“希望你們記住這句話!”長白老怪轉過臉去,望向玉堂春,問道:“想必你就是玉面狐貍玉堂春了!”

玉堂春咯咯笑道:“不錯,長白老怪,你若不受傷,奴家可不是你的對手!”

長白老怪沒有答話,轉頭對瘋和尚說:“瘋和尚,想必你們四人中,武功最高的就屬你吧!來吧,用你最厲害的武功,殺了老夫!別讓老夫留有遺憾!”

“對不住了,長白老怪!”瘋和尚點點頭,緩緩擡起手來,胖胖的手掌在雪白與通紅之間變幻不定。

長白老怪臉色有些詫異,隨即釋然,慘笑道:“老夫知道你是誰,死在你的掌下,沒有辱沒了老夫!”

瘋和尚沒有答話,一步步走向長白老怪,再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,一掌朝長白老怪的天靈蓋拍了下去。

就在那一剎那,長白老怪詭異地一笑,忽然揮掌猛拍向自個的胸脯,從口中猛噴出一口腥臭無比的膿血,直朝瘋和尚吐去。那口膿血腥臭無比中又帶有一股香甜,瘋和尚只聞了一口,就覺得頭暈目眩,顯然是劇毒無比。

瘋和尚大驚,屏住呼吸,一側身讓過那一口膿血。

趁著這個機會,長白老怪提起最後一口真氣,向後掠去,順手又抓起兩名兵卒,朝瘋和尚扔去,阻擋住瘋和尚的去路。

一邊逃長白老怪一邊哈哈大笑道:“李從仁,沒想到吧,老夫還有這一手,老夫練了三十年的鴆血神功,就是擔心有這一刻。你速速運功驅毒,還來得及。老夫走了,白福通、佘破財、玉堂春,你們等著,等老夫養好傷,定會找你算賬!”

話音落處,長白老怪已經逃出了樹林……

瘋和尚怒吼道:“長白老怪,你算哪門子英雄豪傑,你把天下一流高手的臉面都丟盡了!”

“撲通”、“撲通”、“撲通”,站在離長白老怪較近的揚軍士卒,一下子倒下了數十人,個個口吐黑血,眼見就不能活了。

瘋和尚醒悟過來,大聲喝道:“大家速退,屏住呼吸,這鴆血散陰毒無比,聞上一點就會中毒!”

聽了這話,楊軍的那些士卒哪還肯在樹林中呆,“嘩”都朝樹林外湧去,奔逃的過程中,不斷有人倒地身亡。

兵敗如山倒,等楊瞻等人逃出數林,清點兵馬時,發現已經只剩下不足八百人,加上原本留在樹林外的兩百精騎,也不到千餘人,死在長白老怪那口毒血下的兵卒竟然不下四百人。

至於那些江湖高手,倒是沒有人死在那毒血之下,不過三流高手也只剩下區區十人,二流高手出了楊瞻他自己,就只剩下一位了。

這千餘人精騎氣色沮喪,心無鬥志,只怕相當長的時間,是不可再用了。

楊瞻又怒又恨,暗罵了一句長白老怪狠毒,帶著殘兵敗將,倉促而逃。

李風雲這邊傷亡就輕得多,因為安排得當,三流高手死了五位,其中三位是黑衣衛,一位是白虎堂的高手,一位是來自清平鎮的高手。

那躲在樹上的十二名不如流的黑衣衛,原本並無傷亡,卻因為長白老怪的那一口膿血,死了六個。這讓李風雲恨得牙根癢癢。

好在要那口膿血毒性雖猛,但幸存下來的眾人武功高強,中毒也不深,約莫花了半個多時辰,就將身上的毒氣驅除幹凈。

瘋和尚又放了一把火,將這片樹林燒了個幹幹凈凈,以免禍害他人。

李風雲問起這鴆毒散究竟是何物,瘋和尚嘆了口氣解釋道:“是一門江湖邪門功法,這門功夫原本來自極西之地,也叫鴆毒神功,極為難練,而且要練此功,初始時要找三十六名八字皆陰的童女,取其心頭之血,極為殘忍,據說早已失傳。

沒料到長白老怪居然得到了這門邪門功的秘要,還讓他煉成了。

要煉成此功,首先需要集齊包括鴆毒、屍毒、鶴頂紅等在內的十餘種毒物,輔以各種名貴的藥材,還有那三十六名女童的血,制成鴆毒散服用下去,用獨特的方法煉制一口毒血,將這口毒血聚在心口。

這一步據說非常危險,稍有失誤,修煉者就會中毒身亡。就算沒有失誤,十個人中,也只有兩三人能活下來。

此後每日服用各種劇毒之物,用獨門的內功心法將劇毒祭煉到那口毒血之中,修練的時間越長,那口毒血的威力也就越大,修煉者也會因此功力越強。難怪長白老怪功力如此深厚,原來是在練這門邪功。

那口毒血不止可以吐出傷人,更重要的是,吐出這口毒血後,修煉者能激發出非常強大潛能。這就是為何長白老怪能逃走緣故。”

聽了瘋和尚的解釋,李風雲才知道,長白老怪也是有奇緣得人,也對,江湖中那麽多高手,真能練到一流境界的也不過一兩百人,哪個又沒有各自的機緣?又有誰沒有保命的絕招?

匯合看守馬匹的那十名黑衣衛,眾人草草埋葬了死者。

江湖就是這樣,特別是在亂世,昨天還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的兄弟,或許今日就會人鬼殊途,只留下心中的那一抹淡淡的悲哀,既然同是江湖人,遲早都會有這一天。

“荒草何茫茫,白楊亦蕭蕭。

嚴霜九月中,送我出遠郊。

四面無人居,高墳正蕉峣。

馬為仰天鳴,風為自蕭條。

……”

有人高聲唱道,歌聲悲涼淒婉,又有一種灑脫出塵之意,和著蕭蕭的風兒,映著西斜的殘陽,更多了一種壯士一去不覆還的意味。

“……

親戚或餘悲,他人亦已歌。

死去何足道,托體同山阿。”(註1)

眾人躍上戰馬,繼續趕路,前往忻州

註1:取自陶淵明《似挽歌辭三首》第三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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